8月22日9时许，一个地理归属为“安徽·合肥”的陌生号码拨通了我的手机。正在写稿的笔者接听了这个电话。
事情并不复杂，山东国X贵金属安徽某代理商属下离职业务员小I(为保护当事人隐私，故用字母代替姓名)今年7月初来到这家公司，开始了每天“朝九晚九，周六日办活动”的忙碌营销生涯。和很多年轻人走过的路一样，初入社会的小I销售的是“现货”金融衍生品。
众所周知，今年央视“3·15”晚会曝光“现货白银”乱象，亏损投资者维权潮起，掀起第二轮各地交易场所清理、整顿。为避清整，小I的顶头上司“老T”在他第一天上班时便告诉所有新晋员工：我们有“现货白银”，但是主推“现货精铜”。
小I在大学是学冶金的，因为父母炒股的缘故，对证券、期货也有些了解。现货精铜的保证金交易、标准化合约以及多空双向、电子盘交易特征都与期货十分相似。可问及现货精铜是不是期货，老T只是一个劲地答：现货就是现货，和期货没什么关系。小I满腹疑惑地看着电脑上现货精铜的K线图，沉默了。
和许多年轻营销员一样，小I也从公司拿来一大堆电话号码，向各地客户卖力地推介现货精铜，可看到国X平台的网站上并没有现货精铜合约的介绍，心里总是有些顾虑：为何公司主推的产品，交易平台网站上却只字不提呢?
一日，小I把电话打给了大学时的老师。久别重逢，小I和恩师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。言归正传，小I便讲起现货精铜的好处，还恭维老师：您是冶金专家，多家有色金属冶炼厂的技术顾问，对铜价行情自然非常了解，投资现货精铜，当然稳赚不赔。
老师听了学生恭维，自然欣喜，连连询问现货精铜交易规则、合约特色。小I肯定有问必答，殷勤有加，还把老T教的“平台随时都可交割现货铜”告诉了对方。
老师一听，马上表示，他有大量各地冶炼厂铜材需要代寻销路，国X平台交收顺畅便师生联手经营——要知道，一吨铜现市场将近5万元人民币，冶炼成本多在三至四万元，只要倒手销出，税前利润便是万余元，按10%佣金计，师生即可盈利千元以上，还不用顾及价格风险。
欣喜若狂的小I立即叫来了老T，让老T解释国X平台交收事宜。未料老T接过电话便说：我们的现货铜就是理财，从不交收，愿意炒就来，不愿来就算。
对方被激，连说国X平台不正规，是骗子。老T也不多言，竟气急败坏摔了电话。小I还被骂了一顿：“以后你别找些没事找事的人做客户!”
小I开始怀疑这家公司和国X平台的业务性质了。
也许是信心不足，小I打电话、上QQ发广告、参加投资讲座都“缺乏激情”，客户开发也非常迟缓，挨批就成了家常便饭。公司还决定，扣发小I七月份底薪1500元，除非小I能在8月份开发到第一个客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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